秦兴道:“我也是这主意。可这大姐二年前生个小子在月子坐下病根,走不得路。又去寻大姐夫,这样紧一步慢一步向前走,突然有人把我拽住道‘快把背的孩子给我’,话说着也把背绳袋解开,把小妹抱过怀中去喂奶,一边说这孩子再哭就快没气的。这孩子你这样背也不行,压挤这孩子气,可是大个子,问我几个月了呢,我说六个月啦。”

玉姝和美珺齐声道;“这可叫救急。这可是人中活菩萨。可得了甘露啦。这样向下哭也松些心。”

秦兴接着说道:“我一边给这位大婶磕头一边看,是位三十左右,和我嫂子模样相仿的婶子,双眼也在刷刷掉泪。头上围着一块天蓝色市布包发巾,坐在鱼摊旁搂着小妹,咕咚咕咚咕咚吃奶,这时来福也不哭了。我看着面孔是鸭蛋圆脸眉清目秀,她搂着小妹似愁闷,看去容颜总牵出含笑,给人一种感觉和气亲善。那时看去即和二位姐姐相差无几,问我是哪里的,我答是西街的,这位大婶她边说话边拽来福站在身旁,顺手给个糖烧饼道:快吃快吃。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正把秤过鱼,收完钱也蹲下和婶子一起,看小妹吃奶,他边说孩子妈是怎的了,这小子是两岁三岁,问我是多大。我都一一答复清晰,小妹逮住奶头不放嘴,六个月快会爬炕。”

“这大婶随用眼瞟了我一下,又用右手去捏鼻涕,甩在旁边地上。顺袖口抻出绢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也姓秦,我们是灵山岛的,我们是三四天或四五天准来此卖鱼,我把这俩孩子带走,你放心快回家侍奉病人去。好了你还来这里抱孩子,这小子叫秦来福这丫头叫秦小妹。我告诉你病人好了更好,如有闪失,你愿意和我一起打鱼我也要。你快快回家伺候病人去,你别在这里脚踏两只船,我这样一听我又磕个头,我见那位大叔抱着来福又抱又亲呢,我心里惦记嫂子,怎么割心割肺也要离开这鱼摊。我是边抹泪是边唤,边辞别好心的大叔大婶。”

娄美珺李玉姝听至此处眼泪更加涌出,边说道怎么着急孩子有得着落。李玉姝跟道那我问你这是八月份呢?答是八月份。

秦兴接着道:“我跑至家把遇到的事都告诉嫂子,嫂子只哭无泪,我又去请大夫,大夫诊脉道:‘药没吃完,再煎一煎’。说毕把我领出门外道:这位嫂子脉象不好,脉乱无定止,你再去请高明大夫赶紧看吧,我是没办法的。”

“这样这带的所有大夫都请到,都说没有起死回生的办法,我只有背地去哭,这天丧神又来到,嫂子说:‘你把小妹抱来我给吃奶’。这一句话没说完就眼那么一闪,眼皮睁着盖不上眼珠,我想这样就叫死去,我在炕上搂着不放松。”

“街坊都来帮忙,把我扯下来,大家给置办入殓,也放了五天,南街大姐也抱着小娟来吊唁,那时小娟说五岁,她自己有个小子总是病不离身,来这里嘱咐我几句回家去,可我也把来福小妹所遇灵山岛的婶娘说通。”

“这样五天将我嫂子黄金入土,正埋完回家跑路,遇无边无岸的兵马,将我们抓掠不放,叫扛枪拿刀。”

玉姝道你说这巧,就抓你们这几个。秦兴答道:“人多的很,一眼不见边,都给穿上号坎,不走就打。这么一来我连家都没回,从这里裹走。我也不知哪里是哪里,哪天是哪天,也有打仗时候也有跑的时候,也有黑夜走也有白天赶路,这天进入一地山连山,因让我做饭,行军是马驮车拉,叫我进山打柴,那就得马上进高山弄干柴。我爬入刺棵葛藤正在寻找干柴,后边衣衫不知是挂上还是被什么扯住,我回头一看是位老爷爷对我说道:‘你这小伙子,怎穿兵服’。我答道是强硬叫穿上的不穿砍头。老爷爷道你的口音是山东人。我答道是的,我们是坐船来这里的。”

老爷爷说道:“别和他们鬼混去,你跟我走,日后送你回家。”我说要饿怎办,老爷爷掏吃的给我,我向嘴里揉越嚼越香。我问方知是松仁梅子仁,日后我跟师爷学采各种药材,有很多向嘴吃的,例如蜂蜜,山崖或树穴内有的是,还有枸杞子,桂圆,杏,桃,核桃。这样过山拔岭,遇一个大蟒头向里钻,只余个尾。老爷爷说咱守它,等它退去多半给它切断取宝。这天将近晌午,大蟒真的向外退呢,老爷爷跟着嗨的一声,此时我俩刀刃齐下拦腰斩断,这蟒上半身离头还有六七丈,这家伙一个人搂不过来,仍将脑袋退出一甩撞在山崖死去,我师爷说取宝,双眼是夜明珠,这家伙比鹅蛋大,脊柱都和葡萄珠似的,顶小的也和黄豆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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