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抬掌拍出。眼见这一掌落下,刘晗卿必然琵琶骨碎裂,从此成为废人。忽然间一股掌风斜下袭来,刘晗卿只觉气息一滞,一股罡风扑面,震得陆思弦一个趔趄。陆思弦只当有敌人来袭,惊怒回头,正要发作,待到看清楚来人,不由得强压怒火,沉声道:“严先生,这是何意?”
就见一葛袍道人缓缓走来,正是严半师。他对陆思弦疑问只字不提,走近几步,和声道:“公子何须如此。他虽帮仲家出谋划策,却不至于丢了性命。”
陆思弦忍气吞声道:“我若今日定想废了此人,严先生是否会阻拦?”严半师微微一笑,道:“我助你时有言在先,我只护你,却不杀人,他是我抓的,还请公子饶他性命。”
陆思弦神色阴晴不定,碍于有求于严半师,又不好发作,转身负手不语。严半师轻叹一声,道:“陆家既已与仲家撕破脸皮,据时仲四小姐若来,还得用此人做饵,逼得仲四小姐投鼠忌器。”
陆思弦心思深沉,如何不懂,适才正在气头,如今稍微冷静,便既计上心头。道:“严先生说得极是,适才和先生开玩笑,还望先生不要介怀。丢了刘晗卿在一旁,道:“我已着人调查清楚,,此人长居于姑苏城外寒山寺中,本是无名小卒,前日里,仲家三番五次去寺里祈愿,而后,此人便和那叫昼澜的女子一起出现在金陵城,想来定是仲家花重金聘来,替仲家出谋划策的。”
严半师不置可否,沉吟道:“仲家如今虽是势弱,但好歹是江南商界龙头,仲家如今虽是无人做主,但实力依旧不容小觑,公子切莫大意。”
陆思弦不屑一顾笑道:“无妨,我既然敢与仲画辞撕破脸皮,自然有让她顾忌的筹码,若她还是不知好歹,便别怪我这个未婚夫不顾亲情。至于其他的,还要麻烦严先生多多费心。”
严半师轻舒一口气,道:“我只保证护公子周全,其他的还请公子好自为之。我说过,仲家虽势弱,府中也有高手,还请公子注意分寸。”
他说罢,也不管陆思弦,转身走了,旁边家丁看在眼里,待严半师消失不见,有意拍公子马屁,小心怒骂道:“这严道士竟然这样跟公子说话,真是越来越他妈不是东西。”
陆思弦心中有气,转过脸斜了那家丁一眼,道:“我要扫清江南,必然要他相助,说话无理一点倒也无妨。你们说话倒是恭敬,可要你们去给我对付江南那一堆高手,你们有这个能力吗?”
那家丁自知拍马屁拍到马蹄上,慌忙低头不语。陆思弦长叹一口气,道:“可惜啊,那年灭赵家之时,赵元贞那个书童叫什么来着......多好的身手啊,硬是让你们给我霍霍了,要不然,我哪用得着看人脸色行事。”
碍于严半师提醒,陆思弦终究不敢废了刘晗卿,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一番皮肉之苦在所难免。陆思弦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各种承诺,刘晗卿只是装聋作哑,胡乱回复。陆思弦终于耐心耗尽,吩咐人看紧刘晗卿,心里思索着如何对付仲画辞。
次日辰时方至,陆思弦刚与严半师探讨完太极两仪之法,便见有家丁风风火火跑来,抬手在陆思弦耳边低语几句,便即退下。陆思弦神色微怔,自言自语道:“来得好快。”严半师问道:“怎么?”陆思弦远眺厅外道:“仲画辞已到庄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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