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园柴房,刘晗卿刚被两个恶奴抽了一顿,就见一个家丁跑来,趾高气扬道:“你们两个莫要懈怠,公子吩咐,切忌看好这小子,仲府人来了,小心他们派人前来营救。”说罢,揪起刘晗卿看了看,道:“也不知你小子哪来的福分,昨日那小娘子当真水灵得紧,老子御女无数,也从不曾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说罢,踢了一脚刘晗卿,舔了舔嘴唇骂道:“难怪你小子宁死不屈,换做老子......”终归害怕后面的话被陆思弦听到,指着旁边二位道:“把人看好咯!”摔门而出。
刘晗卿一日一夜被众人挫骨削髓,强忍折磨,丝毫不予低头,此时听那家丁一语,知道仲家既然来,昼澜定然已无大碍,心头一颗大石落下,再难支撑,晕死过去。
迷迷糊糊间,刘晗卿只觉自己恍如一头猪,被人提了四肢,拖着便走,一路上磕磕碰碰,多少次后背杵地,又被人拖着走了许久,耳畔听得有人骂骂咧咧,忽觉得寒风吹来,行动一顿,被人抬起一扔,直摔得五味杂陈。霎时间,全身筋骨便似散架般钻心刺痛,直痛得头晕目眩,恶心难耐,忍不住悠悠转醒。
借着双眼微睁,恍惚间只见面前立了数十号人,男男女女,神色各异,一副如临大敌姿态。人群之中,正襟危坐了一名女子,锦绣貂裘,姿态雍容,气势极为高雅。她以雪色绸巾遮颜,虽然看不全容貌,但一举一动,皆显风姿绰约,让人观之不敢亵渎。
刘晗卿虽是神情恍惚,却从未见过那女子,但先前听家丁说仲家来人了,想必定然是仲府之人无疑。他此时气息虚弱,稍一清醒,复又迷糊起来,口中喊道:“昼澜,昼澜!”声音由大到小,几不可闻。
仲家众人中,那女子见刘晗卿转醒,似乎长舒一口气。见刘晗卿又晕过去,猝然坐起,强忍怒意,冷冷道:“陆公子,既是要我前来,却又将人伤成这般,是何道理!”
陆思弦见她语调虽说得舒缓,语气中已然满含怒意,心中无比畅快,呵呵笑道:“我原本以为,此人不过是仲府一个下人,未料竟值得四小姐如此愤怒,莫非,本公子看走眼了?”
刘晗卿虽是饱受煎熬,心里这会儿却清醒。暗道:“原来这人就是仲四小姐,她与昼澜是表亲,难怪眼神这般像。”耳畔听得仲四小姐道:“他既是我表妹好友,自然是我仲府贵客,仲府待客,自然不像贵府那般寡义薄情。”
陆思弦皮笑肉不笑道:“四小姐哪里话。我陆府怎么就薄情了?我对四小姐之情,那可是矢志不渝,天地可鉴。便是外界传言你如何蛮狠霸道,丑陋专横,你可曾见在下有过退婚之举?这般忠贞不渝,如何就成了四小姐口中的薄情郎了?”
仲四小姐见他凭般不要脸,心中圭怒之极,道:“陆思弦,呈口舌之快,有何益处,你既要我前来,有什么话,还请速速说完,至于人,我要带走。”
陆思弦嘿嘿一笑,道:“四小姐倒是爽快。也罢,既然你开门见山,本公子也不藏着掖着。你我既有婚约在先,《绣玉卷》又是你仲家陪嫁之物,如何送到了我家,又托人前来盗取,是何道理?”
仲画辞道:“陆公子血口喷人,可有凭证?”陆思弦负手笑道:“我已查明,那偷盗小贼便是你仲府之人,若非受你指使,如何会来我府中盗取?”他上前一步,踢了一脚地上刘晗卿,又道:“可惜,那小贼学艺不精,偷盗不成,反被我手下打成重伤,还有个昨日被我逮住,如今四小姐携众而来,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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