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玲佩急忙摇了摇头,啃着手里的干粮极力证明道:“不悔不悔,佩儿还想跟姐姐再继续走。”

梁幂云见她这样也不忍心,便放下手中食物带上面纱道:“罢了,小郡主还吃不得苦,我去找找阿玉,你也一起吧。”

南宫玲佩立刻来了精神,带上面纱就往门外冲去,一开门便撞上刚回来不久的杨苏瑾。

两人几乎是相撞,她往那边跑去,他往这边快步走来。

南宫玲佩被撞得意识恍惚,额头吃痛,捂着头啊啊呜呜地退了回去,另一边杨苏瑾的胸膛也是被撞得极痛,正摸着自己的胸膛无声忍痛。

一开门便是这种惨状,梁幂云摇了摇头,真是得寸步不离。

看了下南宫玲佩的额头无碍只是红了点,梁幂云便拉着她走出来向杨苏瑾赔罪。

“得罪了大人,舍妹一时贪玩,不小心撞了大人,大人可有碍?”梁幂云屈膝一礼,抬眸看向他。

忍痛的杨苏瑾睁眼看她,再看向她身后睁着一双圆溜溜怒视的双眼盯着他的南宫玲佩,一时愣了神,半晌才道:“无碍,该是有点内伤。”

内伤?“我不仅内伤,我外伤还很严重。”南宫玲佩捂着脑袋不服道。

“佩儿。”梁幂云低声斥道,又转回头向杨苏瑾一礼道:“大人莫要怪罪,舍妹就是一顽劣性子,我替她向大人赔罪了。想来大人该是去找令妹吧,我们便不多打扰了。”

碰巧杨汐颜开了房门出来,看到三人好生热闹。

“兄长你怎的有空回来?”又望向他身前的两人问道:“梁姐姐要去何处?”

“佩儿肚子饿了,去找阿玉姑娘寻路去厨房看看。”梁幂云道,举止之间皆是规矩。

“那简单呐,我叫阿玉送来便是,梁姐姐无需自己前去,先进房歇息,吃的马上就来。”说着便往西院门口走去,看到自己兄长还呆呆站在原地干脆把他一起拉走。

“兄长今日怎如此早便回来了?”杨汐颜一边指挥阿玉拿这拿那,看着沉思的杨苏瑾感觉不简单。

杨苏瑾脑中还浮现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被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回府的目的。

“我听闻羊角寨当家的小弟死得莫名其妙,当家的现在正在大力寻找杀他小弟的人,今日阿玉又被救了回来,便想回来问问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

阿玉闻言一怔,拿着果盘的手在抖,神情十分忧虑。

“大人,女公子,他们会不会找到府里来?”阿玉忧心问道。

杨汐颜一脸迷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莫非绑你那人便是那当家人的小弟?”杨苏瑾问道。

阿玉将果盘放下,哭脸跪地道:“大人,女公子,是阿玉惹的祸,若非那人欺辱阿玉梁姑娘也不会杀了他,现在惹来这些人是阿玉的罪过,求大人女公子庇佑。”

“哇,梁姐姐杀的?”杨汐颜眼前一亮,满脸崇拜道:“人美还会武,真是个大宝。”

杨苏瑾皱眉,“可有人看到她杀人?”

“有,茶馆之人应是都看到了。”阿玉哭道,心中十分焦灼,“若那人找上门来,府上与梁姑娘一行人肯定会被牵连,都是阿玉的过错。”

“阿玉先起来,这件事我相信兄长会有所决断。”杨汐颜上前扶起阿玉,又转身对杨苏瑾道:“兄长可要对抗住那些人,可别舞到梁姐姐面前去打扰她。”

舞?真以为剿匪那么容易?杨苏瑾白了她一眼,他与羊角寨向来水火不容,双方交战也不下少次,可皆是有败有胜,双方皆不愿各退一步。

“这几日便先不要出府了,待这段时间那人来凉州找人无果后再出去,只要找不到人他们应是不会死缠烂打。”

“不是吧?大母敢允我出门,兄长现在又要禁我?”杨汐颜闹道:“我不管,我说好了要陪梁姐姐她们出去游凉州的。”

“若非你逃出去引了那贼人注意,阿玉又岂会被绑走?梁姑娘又岂会杀了他,现在又哪会引来如此麻烦事?”杨苏瑾对着杨汐颜一顿数落,手一下一下戳着她脑袋道:“那小弟只是一个前菜,那寨主才是羊角寨的武力最高者,要是不想惹麻烦就乖乖呆着。”

杨汐颜撇开他手瞪着他,“知道了知道了。”

杨苏瑾马不停蹄回了衙门,开始琢磨布兵之事。

杨汐颜和阿玉端了好几个盘子进西院入了房间,看得梁幂云与南宫玲佩傻了眼。

“随意吃些便可,汐颜无需如此麻烦。”

“杨府内多的是吃食,梁姐姐与佩儿姐姐尽管吃便是,若是还想吃些什么便叫阿玉去端即可。”杨汐颜豪爽笑道。

梁幂云点了点头,道谢后便将房门关上,与南宫玲佩一同摘下了面纱。

杨汐颜先是满眼爱意地看着梁幂云那张几乎精绝的脸赞叹不已,遂又转向南宫玲佩一瞧,顿时呆住,一脸错愕地盯着看了许久。

南宫玲佩被盯得不自在,放下手中的吃食问道:“我脸上难道有好吃的?你盯着我作甚?”

杨汐颜回神笑着摆了摆手,回道:“不是好吃的,是……”很像一个人。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相像之人?

梁幂云看着她那般模样便猜出了她的心思,淡笑道:“佩儿与你一般年纪,此次又是第一次离家,应不是故人。”

杨汐颜笑着点了点头,自己也觉不太可能,只是这张脸实在太像,像到可以以假乱真,免不得她会胡思乱想一番。

算了算了,故去之人再强求一个也不再是她,也没必要执着了。

她转眼又看向梁幂云,还是这张脸看着让人甚是心欢,她从未见过如此盛颜,双眼就差贴眼前之人脸上了。

梁幂云淡笑着给她递了点东西问道:“我也并非故人吧?”

杨汐颜讪讪一笑,接过吃食道:“姐姐是新人,现在是汐颜心中最喜欢的女娘。”

梁幂云一顿,转又笑着看她,接下了这突如其来的爱意。

“哦对。”杨汐颜顿时又沉了脸,“兄长说这几日先别出府,府外危险。”

“为何?”南宫玲佩问道:“府外有何危险?”

“那羊角寨的当家现在正到处找你们呢,若是出去了遇到他们就麻烦了。”

梁幂云知道有此一遭,便也就没多少讶异,只默默吃着。

“羊角寨?寨子形如羊角吗?”南宫玲佩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吃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那当家的像羊角吧。”

两人齐声大笑,一旁的阿玉跟梁幂云看得无奈摇了摇头。

“若是府中有何需帮忙的,或是杨大人搞不定那些人皆可来找我或是清风公子,能做的我们便会尽力。”

“嗯!”

夜已深,杨苏瑾仍在衙内看凉州布兵图。

凉州布兵虽是看着没什么变化,但杨苏瑾却已将城外精良士兵悄无声息地调进了城内,在城门处多设了几道守门关卡,很难攻入,即使敌人攻入他也很难再出去。

“还需在何处布些?”杨苏瑾看着图深思,未注意房顶上的动静。

“杨大人真是辛劳,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务。”

忽闻顶上一声,吓得杨苏瑾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房梁处,还蒙着面。

“既是来了为何不下来说话?”杨苏瑾连忙将图收了起来,坐下。

来人闻言一笑便径直落到地上,悄无声息,如同来时那般。

“杨大人果然处事不惊,在下佩服。”

“无需奉承,有何事便直言。”

“爽快!”黑衣人上前,将一信件递给他,“大人看看信便知晓。”

杨苏瑾将信展开,却是皱着眉头看完的,尔后又将那信毫不犹豫折回放在桌上道:“本官不擅长做生意,也不做这损人的生意。”

“生意场虽是难,但进了就不一定没好处,若是大人肯配合,在下一定保大人升官无虞、发财无虑,不说这小小的副使州牧,就是州牧位置大人亦可拿着。”

“听着倒是诱人。”杨苏瑾将信推了回去,“但本官也说了,不做这损人之事。”

“损的是那几人,又不损杨家上下,大人何必为他人着想断了自己的路?”黑衣人上前将一张单子拿给他,“大人不妨看看这里面的好东西。”

杨苏瑾将折着的单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心抻了一下,扬眉道:“怪不得说是好东西,这条件开得倒是深得我心。”

黑衣人轻笑一声:“这些不过是前菜,若是大人肯合作,事成之后便是这些的几倍不止。”

杨苏瑾勾唇,将单子放回去,“但可惜了,本官并不想合作。”

黑衣人一愣,想不到这杨苏瑾如此难搞定。

“杨大人是嫌太少还是?”

“少倒是也不少,只不过是你们太没有诚意。”他指了指信件,道:“落款何处?信印又在何处?难不成是想事败之后嫁祸给本官自己逃之夭夭不成?”

“更何况那几人还是杨家贵客,杨某不做背信弃义之人。”

见被拆穿,黑衣人也不畏惧,道:“合作之人定是要讲诚信,只是主人不方便露面,大人何须在意那些?事成了好处拿了便是。”

杨苏瑾哼笑一声,背靠椅子满不在乎地看着他,“慢走不送。”

黑衣人轻笑一声,威胁道:“杨大人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在下日后对凉州杨家动干戈了。”

杨苏瑾回之一笑,将东西往前又推了推。

未曾想到这杨苏瑾竟如此行事,黑衣人嗤笑一声,将信与单子拿着便跳向不知何处。

见人一走,杨苏瑾脸立即沉了下来,拿出布兵图便回了杨家。

次日一早,梁幂云便发觉府内外多了几层守卫防护。

南宫玲佩此时还在睡梦当中,杨汐颜便与阿玉端着早膳进来了。

“梁姐姐,吃早膳吧。”梁幂云一人坐于桌旁,看向床上已有些小动静的南宫玲佩道:“醒了便洗漱过来。”

三人一同吃着早膳,期间梁幂云问起了杨苏瑾去处。

“兄长现在应是在房内,还未到他去衙内的时候。”

梁幂云微点了点头,问道:“可否带我去见他?我有些事需与他商议。”

“当然可以,不过得快些,兄长吃完早膳便会出府。”

三人赶忙吃完了早膳,杨汐颜领着两人去了北院,清风正在晨练。

见来人,清风上前拱手道:“女公子,梁姑娘。”

梁幂云将南宫玲佩往他那边推了推,道:“先待在清风公子身边。”

南宫玲佩不敢多问,只好看着梁幂云被杨汐颜引着去了杨苏瑾房间门口,与清风站在一处死盯着那方向。

恰好杨苏瑾刚吃完早膳,正欲出门便被两人挡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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