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为何帮萧恒脱罪,可别告诉我,你其实和我一条阵线,在萧恒身边当卧底,帮我挖出他谋逆罪证……”
柳荀枫抿了抿唇线,“因为我怕死。”
“…嗯,很合理的解释,萧恒可不是省油的灯,与他合作,非死即残,你可要当心。”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柳荀枫踏着步子,和萧琰距离徐徐拉长:“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若你想,我也可以当卧底的,不过……”
柳荀枫想到一事,脚下顿住,偏过侧颜,轮廓线条柔美静谧,声音清冽莞尔犹如风铃叮咚悦耳,“以后除了后宫和太医院,真的哪都去不得?”
“不仅如此”萧琰漫不经心地拾起榻上一黑色官帽,在手中打转,“我还会派暗卫全天十二时辰保护你,你要做好被人随时监视的心理准备。”
萧琰见他木在原地,轻笑:“都是为你好,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不建议你搬我这儿住。”
柳荀枫:“………”
见他不搭腔,即将消失视野,萧琰沉声道:“去哪。”
“给贵妃娘娘煎药,今天耽搁了服药最佳时间,我得……”
话没说完,半途被萧琰截断,“只是一段时间不吃药,又不会死,今天就别去了。”
怔了怔神色,柳荀枫转身对他摆摆手,“那不好,娘娘病刚有起色,要是……”
“陪我一天不行么!”萧琰稍有愠怒:“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柳荀枫默了默,想起他们还有一层毫无血缘的书信父子关系,突然觉得萧琰很像现在的小孩,喜欢在家长面前泼皮耍赖。
他情不自禁入了戏,马上转换家长身份,漫步走来,提起衣摆坐在榻边,探手在萧琰头上顺了顺,柔声安抚。
“乖了,别闹,她现在是我的病人,等我煎好药送过去,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一个明媚的笑容,蕴含着清泉般的明澈之色,显得清纯和煦,又像山谷幽兰,不染尘俗。
他顺手将萧琰凌乱的衣领抚平,又探出食指成勾,欣欣然在萧琰高鼻梁刮了一下,凉意和痒意自鼻头涌进心窝,乌压压的内心世界倏尔绽放出漫山遍野的七彩花苞。
萧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像是变了个人,对自己太过温柔细致,没有半分阴谋算计,是真心实意的在照顾自己!
他会不会也喜欢自己?
想到这儿,心中激起万千层浪,兴奋与激动并存,不过面上掩饰的毫无破绽。
“好,我等你,一定要回来。”
柳荀枫眉梢一抽,后悔干嘛要说自己会回来这句话,能跑多远是多远了,还来他书房干嘛,没什么都快变的有什么了。
萧琰为柳荀枫戴好乌纱帽……,目不转睛的盯着转角消失的背影,贪恋宠溺的目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凛冽阴寒的神色。
除国师以外,任何人不可占卦国运天机,这是初代大帝立下的规矩,一个无权无势的江湖术士,胆敢违背国之祖训!
萧琰神态慵懒孤傲,悠悠转眸,“义父,枫儿,对不住了,柳景山不能留。来人!”
——
舒芯沅从冷宫搬到“茗怡院”,恢复了贵妃身份,人人敬畏,终不得自由,她不过是从小笼换座大笼,改善了伙食环境,有花有鸟,还配了几个服侍周到的丫环奴才。
“柳太医”舒芯沅抬起纤纤素指,“你瞧,停在蔷薇花墙上的两只喜鹊,似乎很幸福…”
柳荀枫不明就里地望向她指的方向,瞳仁微闪,见两只喜鹊互相依偎,甜蜜腻歪,观者倒成了装饰物。
思绪修地闪过某二人颈项交握、难于启齿的画面,耳根子迅速腥红,内心一阵唏嘘,他摇了摇脑袋,胡思乱想些什么。
赶忙接过舒芯沅的话:“自古以来,喜鹊就是一种祥瑞之鸟,喜鹊登枝双喜临门,恭喜娘娘苦尽甘来福运当召。”
她苍白的脸色在春风和煦的满园蔷薇花下,竟显虚弱不失清高孤傲,沧桑不显衰弱颓化,反其独有一番绝景。
多妙的美人儿,便宜萧琰那小子了!虐妻一时爽,以后等着追妻火葬场吧!
“福运怎会召本宫”她凄凉地笑了,“关在深宫记不清多少年,难能移位,却只能在望月楼呆几个时辰,真想好好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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