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老子活了这么多年,是吓大的?”
谁能聊想到,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在见到金革那又快又厉的一剑之后,竟不逃反攻。
汉子手持一铁锤,动作迅猛,高高举起流星锤,怒气冲冲的向金革头顶砸去,“老子这辈子,最恨耍剑的贱人!”
金革未动,他身后的一人手持长剑接下汉子的铁锤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后,借势而为,竟一剑回击,直接划破了汉子肩膀。
一招落败。
疤脸汉子肩膀处血流不止,他踉跄地后退两步,手中铁锤也应声落地,狼狈不堪,脸色苍白。
一瞬间,酒醒了大半。
“小宗师!此人竟是小宗师!”
此言一处,人群皆哗然。
先不论此方脸汉子究竟是否为半步大宗师,单他后面的那八人,如果皆是小宗师,可真当够众人吃上一壶的。
要知道,小宗师之境在晋国就已经算得上高手,而大宗师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此刻,正在下楼的老板娘也心中一惊。
如果仅有一个半步大宗师,她倒是不惧,可如果再加上八个小宗师……
如今的延国,已经如此恐怖了吗?
老板娘的脚,最终没落在一楼的地面上。
一时间,店内再次陷入寂静。
“呵呵呵,延国人都好大的官威!延国的官来我晋国土地抓人!”
许知南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酒渍,歪着脑袋,醉醺醺的冲对面挥了挥手,“想要什么,来取便是。”
金革身后的两名男子一左一右进攻,在来到酒桌前不足三步距离时,同时高高跃起,同时出剑。
两人调动气息的同时,在场的众人皆是心头一惊。
竟然果真如此,皆是小宗师!
咚!!!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许知南未有动作,而那两人便已经被击退数步。
不知何时,那把重刀已被鲁文握在手中。
鲁文仍是背对着众人,因此众人只能看见一个宽大的后背。
鲁文单手持刀,右臂粗大,他轻轻将刀尖斜在一旁,众人这才发现,此刀无刃。
金革的目光终于稍稍挪动,他深深看了一眼鲁文,“你想帮他?”
“帮他在其次。”
“哦?”
左手仍端着未饮完的酒,鲁文声音沉闷如雷,脸上少了先前的嬉闹之色,“吾等有三不该,一不该不讲道理的打伤店小二。他本就是一个讨饭吃的小伙计,即便有时候心眼子多了些,也与你们一样是职责所在。”
“所以你想替他讨个公道?”
金革脸上挂着冷笑,随意的斜了一眼躺在地上大气都不敢说一句的小伙计,满不在乎的问道:“二呢?”
“二不该入客栈砸门窗。”
鲁文还未答,老板娘最终还是将那一只脚轻轻放下,她淡然一笑,缓缓道:“入店砸门相当于打人打脸,奴家这虽是小店,但也不能让人三天两头砸了门面。不然,奴家这店的生意,做还是不做了?”
随后,她冲店内的众人微微一笑,赔罪道:“各位入了我家客栈饮酒住店,出了差池,自当是我店的责任,奴家自当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板娘这就客气了,我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要老板娘这样娇美人为我等讨公道不成?”
“天下还没有妇人帮汉子找场子的道理,不然我等不成娘们了!”
“是啊!不然我等要兄弟何用?”
群情激奋。
客栈内众人一时间纷杂吵闹,摩拳擦掌。
“一群乌合之众。”
金革仍是不在乎,他最终将目光放在带着戏谑笑容的许知南身上,问道:“三不该呢?”
许知南抬起手中的碗,用一种极其轻视的目光回望,笑道:“此为,三不该。”
金革有些不喜欢许知南那狭长眉目之中的轻视之意,他心里不由地有些烦躁,“碗?”
“是,酒。”
“酒?”
许知南端着酒站起身子,冲着大堂中的众人态度恭敬,朗声道:“各位兄弟,此祸为我而来,坏了各位哥哥饮酒之乐,弟弟在此当自罚三碗赔罪。”
在金革不解地目光中,店内的所有人各端起一碗酒。
共饮,江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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