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寇绍果真挑在一个阳光甚好的午后,带着季青临给白远归递了拜帖。
白远归禁足期间乐的清闲,便着人摆了长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江言看着旁边的火盆和躺在长椅上白远归,有些担心道:“姑娘,积雪未化,您还是......”
“你看今日的太阳,多好啊。”白远归拿手遮了遮日光,笑说,“虽说尚有积雪,可也别有一番景致。”
“可......”江言一边搬着果盘,一边仍旧不死心的劝说道,“您本就畏寒,前几日又熬了大夜......”
白远归有些好笑的看着江言,说:“好了,我还没这么脆弱。你怎得像老妈子一般。”
“大人,卫寇大人到了。”江言还要说话便被前来前门小厮打断。
小厮引着卫寇绍进来时只见白远归披着披风坐在长椅上,一边的侍女拿着汤婆子看向自己。他直直走向白远归,互相见礼后,卫寇绍直接道:“大人自去了闻和府一盏茶时间,闻和老太爷便驾鹤西去,大人与老太爷说了什么?”
“都察大人倒是开门见山。”白远归屏退侍女,然后说,“想你也知道,闻和克宗高龄,病重缠身,难道不是该死的样子?”
“大人还是不要为难我等,陛下有令彻查,也是为了还大人清白。”卫寇绍依旧面不改色,平静道。
白远归嗤笑一声,看着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季青临,又说:“都察大人奉了皇命,只是季大人,本官禁足一事是你季家手笔,这让本官如何相信你都察院会秉公办案?”
“在下入了都察院,自然是要秉公办案的,大人不必担心。”季青临朝白远归拱手道。
白远归只是瞥了一眼他,又对卫寇绍道:“空口白牙一张嘴,就给本官定罪,又要本官和盘托出,卫寇大人,你以为本官这么好说话?”
卫寇绍自然知道白远归难说话。只是他这个人也不好相与,他看了看一旁烧的噼里啪啦的火盆,又说:“虽说都察院查案是比不得天机卫,可也不会冤枉了谁去。大人如今困在府里,想必也是一筹莫展.....”
白远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卫寇绍,又看了看远处在呵斥下人的江言说道:“何来一筹莫展之说?本官平日俗事缠身,如今这样倒是乐得清闲。”
季青临见她不慌不忙的样子,便有些沉不住气,直言道:“白大人,如今是百官请旨查你,而非季氏为难你!都察院奉旨而为,还望你配合!”
“哦,是么?”白远归左手撑在案几上,手指敲击着桌面,漫不经心地说,“百官请旨查我,我便该被查么??人病死也要将罪名按到我头上来,季大人,你季氏安的什么心?”
“你!”季青临才年纪小,入官场前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虽说后来在卫寇绍手底下改了许多,可到底还是急性子,经不得激,“违抗皇命,你有几条命?!”
“哪条皇命?季大人不妨说来听一听。本官也好死个明白。”
见二人剑拔弩张的,卫寇绍轻咳一声,按住怒不可遏的季青临,才说:“大人禁足一日不解,东街杀人案便一日不破,季大人入了都察院,便与季氏无关,大人无需担忧。”
白远归看见姓季的人就烦,她道:“卫寇大人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么?”
“旁人在下不敢断言,但季大人与我确实一般无二。”卫寇绍倒是直白,看向臭着脸的季青临便果断道。
白远归低头轻笑两声,而后定定看着他一息之间,似是确定了什么,才说:“既如此,告诉你们也无妨。”
季青临面漏喜色,而卫寇绍依旧面色如故,只听白远归继续道:“闻和克宗死于旧疾,乃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如今不过是想知道,他与我说了什么,好让做了亏心事的人安心。”
话还未落,一阵微风拂过,只见江言拿了汤婆子来,附耳白远归说了几句后便离开,她继续说道:“卫寇大人查了这许多天都无甚头绪,想来闻和鸿栩也没说与你听。十八年前,闻和克宗的妾室北疆巫女乌云珠去世,留下一子,十三年前杀人被捕,后刑部失火,烧死了许多罪犯,东街杀人方法与当二十三人被杀的手法一模一样。闻和克宗死于旧疾,旧疾却是因巫蛊之术引发。”
“闻和克宗便是与你说了他家中秘史?”季青临有些不相信,质疑道。
白远归不理会季青临,继续说:“卫寇大人,该说的,我也说了,如何查案就是都察院的事了。”
“自然。”话说到这里,卫寇绍也明白,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便点了点头。
“我乏了,那便不留二位。”白远归确实是累了,困乏得很,便轻飘飘的下了逐客令。
卫寇绍见状起身拉着还要发问的季青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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