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汉子双手系着麻绳,吩咐发妻拿着屋内唯一的一张木凳放于秦岳身前,秦岳看着扶床而立的少女,开口道“将凳子给你的女儿坐吧。”

“你们三人从何处逃难而来?”秦岳开口问道。

“我们三人原居西祁山脚下的门玄军镇外十四里,我妻和我都是庄稼人,平日靠种植黍子、杂菜为生。”瘦弱汉子答道。

“你们的路引呢?”

“我们三人属逃难之人,无官府颁发的路引,所以也进不去县城。官爷需要尝一下我采摘的野果吗?”瘦弱汉子诚恳的答道。

“给你女儿吃吧,叫我秦岳就行,我不是什么官,只是湘匀县衙的一名小捕手,我听说逃难之人不是有上山为匪的吗?”秦岳问罢,便给他把手上麻绳解开,倚着木桌而立。

那名妇人翻了翻袋,翻出来菜叶和生肉,喜极而泣,抱着女儿哽咽了起来,一边向秦岳哭诉道:“那些一同上山的难民,进了山便将我们的干粮黍米收走了,还要强迫让我把女儿给他们,按月给我们夫妇黍米,他们进了山便变的极其凶恶,全然不顾当初一起逃难时,我们夫妇二人对他们的帮助,他们当初黍米不够都是我们夫妇二人接济的,若不是我们三人一月前趁着夜半悄悄离开难民队伍,怕是女儿早都人抢去做妾去了。”

少女拿衣袖替母亲擦了擦眼角,瘦弱汉子听完发妻言冲着秦岳感慨:“他们变得太快了,人性不可验啊。”

“今日若是别的官差看到我,拿走麻布袋不说,还少不了一顿棍棒伺候,亏是碰上了秦捕手,将肉菜都还于我,我女儿这半旬都是进山捡些杂菜野果为生,对了,小的叫应庄,内人秦捕手叫她杨氏就好,这是我女儿应纯儿。纯儿,过来谢过秦捕手!”

少女步履蹒跚的走到秦岳近前,气喘着冲着秦岳说道:“谢谢秦捕手放了我爹归家,没有难为我等难民。”说罢便要弯腰,秦岳赶忙扶住道:“言重了,我一开始以为碰见了贼人,才如此戒备,莫怪莫怪!我今年二十二,约莫是比你大的,叫我秦岳哥就好。”

说罢秦岳便从怀中掏出中午吃了一半的干粮,放于少女手中,少女赶忙推开,但拗不过秦岳,只得再次谢过秦岳“谢谢秦岳哥哥,我今年刚满十八岁,便叫你秦岳哥哥吧。”

秦岳转头看了看正在为他倒水的夫妻俩,心里感叹道:“我的爹娘也此般岁数,确还能在县城里有口饭吃。”秦岳打算散值去菜式买点杂菜种给他们,好叫应庄不用在冒险进县城乞讨。

“不用麻烦了,应庄叔,杨嫂。我还要赶去巡防,已经耽误一刻钟了。对了应庄叔,明日上午,你在今天那棵树等我,我有事情与你说。”秦岳起身说道。

“好,明日我采摘些野果送与秦捕手。秦捕手,那些山匪据点应是离你巡防处前方十里远的一处坡头,秦捕手巡防千万小心。”应庄转身说道。

“秦岳哥哥路上小心!”应纯儿满眼担心的说道。

秦岳点了点头,掀开门帘走出去,应庄和夫人杨氏目送着他离去。

离巡防点五尺外,路边的一颗树旁,秦岳正在走着,只见树旁站着一个黑衣人抱膀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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