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宏将霍北亭的遗嘱念出来后,阮青鸽掩面,无声抽泣着。

傻子。

为何给她留钱,几个意思?

霍北亭,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看着伤心欲绝的阮青鸽,谭宏想要问的那句话最终没有问出口。

他想,不需要答案了。

霍北亭先生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刻入骨髓,这个女人对他并不是一分情丝都没有。

他能瞑目了。

谭宏等阮青鸽平息后,将一个黑色的布袋推到阮青鸽面前:“阮女士,这是霍北亭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阮青鸽拿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个碧绿通透的玉坠,竹子形状,入手冰凉,价值不菲。

将玉坠握在手中,阮青鸽抬头:“他的照片,你有吗,给我一张吧。”

就当做念想。

谭宏从文件袋里取了一张出来:“他之前就烧掉了为数不多的照片,我只在他的遗物里找到这张。”

大概是因为上头有阮青鸽,他不舍得。

阮青鸽拿过来,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这张照片是她那年去首都找傅盛楠的时候,碰到他,他们一起在广场留的影。

照片的周围早就泛黄,傅盛楠已经被剪掉,只剩下她和霍北亭。

重新塑封,保存得很好。

阮青鸽是真的没想到,他将照片珍藏了这么多年。

“谢谢。”

离开的阮青鸽带走了霍北亭的玉坠和照片。

路上开车的时候,想起过往,分神,出车祸,死在了回深的路上。

死前,阮青鸽的手紧紧捏着霍北亭送给她的玉坠。

“真好,霍北亭,我去见你了,有些话你可得当面和我说清楚……”

此时,阮青鸽看着年轻很多的霍北亭,心里的感觉钝痛钝痛的。

阮青鸽怔怔的看着霍北亭,心脏颤抖了好几下。

大橘猫探出头,又缩了回去,还夹住了尾巴。

苍天啊,这男人的气势也太强了,好怕。

身材高大,看着不修边幅,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但十指骨节分明,还有硬茧,估计是个练家子,大橘猫预估他的拳头一定很有力量。

而且闻着味道像是手上沾过血腥经历过战场的人。

阮青鸽的思绪飘远。

她是在去见霍北亭最后一面回来的路上出车祸死的。

死的时候,手里捏着霍北亭留给她的遗物,一枚通透的竹子形状的碧绿玉坠,空间里,全是竹子,是那枚玉坠的缘故,所以,她才回来了?

霍北亭的律师说,那是霍北亭特意留给她的,还说原本打算当做定情信物送出。

可是,只是打算。

没有下文。

她何德何能,得了他一生惦记。

霍北亭抬眼,一张芙蓉面映入眼底,浸到心底。

唇不点而朱,身上的肉不多不少,秀发乌黑,双眼灵动。

只看了一眼,霍北亭抬脚就走。

因为,这个姑娘,永远不会属于他。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眼看霍北亭就要走远,阮青鸽追了上去,“霍北亭,霍北亭,你等等我……”

这男人的步子怎么那么大,她小跑才追上,“呼呼呼,累死我了。”

看着因为追他而脸色泛着潮红的阮青鸽,霍北亭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很意外阮青鸽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叫得那么熟。

于是脑子没思考就问了出来:“同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应该不记得他吧?

阮青鸽缓了过来,用手扇了扇风:“你初中比我高一届,初中毕业后去滇西当兵,才回退伍来吧?”

霍北亭侧目又看了阮青鸽一眼,她怎么对他这么了解?

这可不像她。

但霍北亭还是回应了阮青鸽,“嗯,有事吗?”

她终于看清楚傅盛楠那个小人了?

他有!机!会!了!

阮青鸽展开笑容,狡黠地说:“我想回家,但是呢,我没赶上车,你刚取了自行车,也没拉东西,那你方便载我回去吗?”

其实阮青鸽很紧张。

因为她不清楚霍北亭对她的喜欢是从何时开始的,可别重生回来反而搞砸了。

霍北亭挑眉:“你不怕你未婚夫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到时候可别说他没提醒。

阮青鸽听出了霍北亭话里的醋意,松了一口气:“不怕,他都打算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我为何还要腆着脸嫁他?”

什么?

霍北亭胸口的怒火顿时就烧了起来:“他没和你退婚,却勾搭了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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