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好生歇息,是张伤无礼了,不应在此刻来叨扰。只是心中挂念……娘娘在此间虽有亲人仆从在侧,却从未真的安心。又经这一遭,怕是耗了不少血气。所以送来了一颗补血丹,是从五个月前就开始炼制的,想着快些给你送来,就没顾得了那么多,还请早些服下吧。”

他站在离襄妃五步远的地方,眉毛微微蹙着,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方才过来可不容易,江倚警觉,用了足足三包迷药才让他摒持不住吸了进去。还不知道这么足量的迷药会不会有损身子,一会儿还要去看看他。

“有劳张道长挂心了,文心,快些拿过来,我现在便服下。”

文心犹豫着把丹药接过来,递到襄妃面前:“娘娘,这种要入口的东西,还是奴婢先试尝一下吧。”

“张道长不会害我的。”襄妃眼里含着笑,拿起丹药便放入口中。

文心连忙去倒了一杯水给她喝。心里却总觉得有些生气,娘娘对张伤与其说是信任,简直就是迷信。也不知道这道士给娘娘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对了,听方才文心所说,似乎张道长不是刚进府中来?”

“昨夜,贫道算到娘娘生产之时已到,所以特来祝贺,可到时娘娘已经睡着了,王爷好客,让贫道在府中暂时住下,贫道便厚着脸皮住了一夜。”

“文心,还不快给张道长看座。”

“哦……哎。”文心还在想张伤为何要隐瞒公主昨夜之事,还在愣神。

“不必了,贫道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

襄妃微微一点头,忽然叫住要走的张伤:“张道长,我前些日子买了些布料,还没给你送去呢,文心,去拿给张道长吧。”

“贫道上门祝贺,只有送礼上门的,哪有讨了礼物走的道理……若是一定要送,张伤在无香观恭候娘娘。”

看着张伤的背影渐渐远去,文心把门死死地合上。转头对襄妃欲言又止:“娘娘……我斗胆问一句,娘娘可是把张道长当族中弟弟了?否则何必这样好脸色。”

“张道长是难得的性情中人,又颇有神通,待人又体贴周到,我又为何把他当成旁人才能欣赏他?”

“我看他只有对娘娘您是体贴周到的,不知道是不是个内里藏奸的,专门哄着您高兴。我看他,没有一点规矩体统,随心所欲的,就说刚才,他这样来敲一个妇人的门,若是传出去,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更何况,公主是在宫外生的……外面的传闻本就不堪入耳……”

“够了,”襄妃喝止住她,“我难道要在这离宫千万里的地方,还被那堵宫墙困着吗?”

“是奴婢多嘴了……”

一时静默无言,襄妃忽然道:“张道长有些神通,我儿身边无可用之人,若是张道长能为我儿所用,日后说不定可保我儿一条性命。”

文心瞪大眼睛,竟不知襄妃是这般盘算。

襄妃服下丹药后,倒没有觉得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奇效,只是觉得眼清目明地。

等太阳渐渐升高了,外面开始暖起来,文心去奶娘房里把颐钏抱来。

那个藤蔓印记依然明晃晃地在颐钏头上挂着,文心正想着该怎么同襄妃解释,谁知道襄妃竟像看不见似的。

面色如常地抱着颐钏爱不释手。

文心目瞪口呆,自从昨夜开始,一切都开始变得奇奇怪怪地……她觉得脑袋昏昏涨涨地,借着出去传膳,好好在外面透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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