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总,我也是蛮为难!这项目不大,也没什么利润,总部推荐我来做这单,”卡尔感觉米总顿了一下——他不拿下米总,这项目做不下去了,“我一来看竞争这么激烈,没法做,又退不出来——”卡尔说了那十个点的事,“不管什么价他都要低我十个点——这都不是正常竞争了,”米总若有所思,“降十个点,我也得做好——得对得起领导的信任!”

下午,米总签了字,卡尔才算如释重负。有时他回想这件事,会觉得相当怪异,如果那时他错过了标书,毫无疑问这项目就是梅冰,他岔进来后,雷锋倒戈了,雷锋跟董事长走,而这事直管领导是米总,米总出差了,这事定给了卡尔——如果米总不出差呢,这事也难讲了,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不过对于梅冰而言,又怎能想明白这件事!

而偶然邂逅的三个姑娘,更像是大海中的漂流瓶。这世界有时过于平静,没有变化的生活,无聊与苦恼无穷无尽,于是别有用心者乘虚而入,故事产生了,这难道是无中生有的故事?故事的根本是欲望与好奇,再加上无知与贪婪,结局是否后悔与罪恶?

社会需要法治做保障,这里有很多的边缘需要修正——这不是专制的权力所能做到的,权力永远唯私……

卡尔的思绪难以平静,在无尽的混沌懵懂中他只能凭着本能去挣扎苟且,理想灰飞烟灭,意志踽踽独行——随波逐流也需要大智慧,生存对于所有生物都是件竭尽全力的事情,有的人没有成就,只因羁绊过多!

卡尔现在每天都有很多琐细的事情:他拜访了甄总那个要家具的朋友朱晋,是个儒雅的装修公司老总,老总下面有个年轻阳光的小伙子左青跟卡尔对接,卡尔做了方案,等左青安排看展厅;银地物业的长期合同签订,那些物业办公室都规模不大,多的有十来人的员工位,少的就是几张桌子,卡尔把这些整理好,做预算,安排生产,发货,每个点都有不同的接货人,要在出货单上签字,然后再是开票结算。时间久了,卡尔不免落落寡欢,自忖高才若此,却只能行此宵小之事!

这种状况似有愈演愈烈的样子,以前在华信,签了合同便可做甩手掌柜,每天悠哉游哉,现在倒好,从谈单到跑腿一肩挑了。

华信现在大部分老业务员都出来了,有些便向卡尔这边靠拢。有一天波仔说那个王查理病了在医院里,王查理出来一段时间了。

“什么病?”卡尔问。印象中王查理身强力壮,每天朝气勃勃,像沙丁鱼群中不安分的鲶鱼,这家伙性格活泼,无忧无惧的样子。这人在华信也做了不少单,有些关系。那时,他们经常在一起赌博。

“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讲的。”波仔这人像个万金油,三六九等都有交集,像个大酱缸,卡尔则喜欢独来独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第二天,他俩到骨科医院去看王查理。

隔着透明玻璃便看见王查理的脑袋,开了门,原来这家伙正在病房转圈——这人光着膀子,胸前鼓着两块肌肉,像头棕熊似的立在那儿,卡尔觉得手上的水果白买了。

“啥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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