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短一点?”
“你说呢?”
“好吧好吧,反正只要每天能看见夫君俊俏的脸我就心满意足了。”秋知恩双手手比划成一个圆圈,半眯眼地欣赏着夫君俊俏如玉的脸。
韩未安别过脸:“第三,母亲若是让你做什么同我有关的事,必须毫无保留地提前告知我。”
“为什么?”秋知恩不懂韩未安对自己母亲有什么可担心的。
韩未安轻咳一声,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这个你别问,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只说,这三条,你答不答应?”
秋知恩捧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下:“除了第二条我不是那么喜欢,其他的倒也还好。反正我也没打算隐瞒你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她笑眼弯成月牙儿般,朝韩未安靠过来,伸出右手,“成交。”
韩未安斜斜看她一眼:“距离。”他把折扇当作手,同秋知恩握了一下,算作成交。临下车时,又添了一句:“诗也要作废。”
“啊?”秋知恩委屈巴巴地嘟嘴表示不满,见韩未安眼神扫过来,又垂头丧气地答应道,“知道了,母亲若是问起来,我就说你作过了。”
她暗戳戳地揣度着夫君说的这些约法三章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不能亲近也不能靠近,想占便宜都占不了。
不行,趁着今日夫君答应她做恩爱戏,她定要把这些即将失去的“便宜”统统捞回来,能捞多少是捞多少!
在秋府,韩未安被秋知恩明里暗里以作假戏的理由吃了不少“豆腐”,多次眼神警告,秋知恩假作无视,依旧对他做各种亲近动作。韩未安碍于秋家岳父母在,又在马车上答应了秋知恩,不好当面发作,心里苦却只能自己吞。
后来还是岳母王钰兰帮他解了围,王钰兰明日便要离京,自然有很多心里话要与秋知恩说。她将秋知恩单独带去往内房,留下韩未安与岳父、祖母等长辈寒暄客套。
王钰兰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知恩,阿娘明日就要走了,以后就只剩下你一人在金陵,有几句话阿娘必须要嘱托你。”
秋知恩瞧着阿娘这般神色凝重,知道阿娘所说之事必然极为要紧,不由得也正色起来:“好,阿娘请说,知恩认真记着。”
“阿娘知道,我家知恩是这世上最善良开朗的好孩子,”王钰兰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今日瞧见未安待你很是亲近,阿娘也就放心了。阿娘深知你公爹婆母的脾性,并不担心你在韩家的处境。只是在这权贵云集的金陵城,大部分人迎高踩低,对咱们商贾的身份并不尊重。韩家虽当朝为官位居五品,但也多受牵制,在这金陵城更算不得什么权高位重。所以咱们为人处事,尽量收敛一些,多忍耐一些。万不要把事情做绝,没有后路。否则就算秋韩两家倾尽全部财力人事都不一定能与那些达官显贵为之计量。”她的眉宇间多添几分愁色,越说越沉重,“阿娘知你热情心肠,不免要嘱咐你,若遇不平之事切不可像在曹州般鲁莽行事,不计后果。凡是拿不准的事,多与你夫君、婆母商议。在这金陵城,牵一发则动其全身,不仅是为着你自己,更是为了整个韩家在金陵中的安稳,你可明白?”
“阿娘,您说的这些女儿都明白。”秋知恩尽量宽慰着阿娘,缓缓道,“女儿虽素日顽劣,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向是慎重而行,从不越距。我知道,阿娘字字珠玑的解释是为女儿安稳着想,女儿心里都懂。阿娘请放心,女儿天生聪明机敏,再加上婆母、夫君在侧指点,一定会在金陵城生活的如鱼得水,不叫阿娘担心。”
听女儿如此之言,王钰兰心里安心许多,拉着女儿千言万语般嘱托许久,直至夜深女儿要回韩家,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女儿的手。
秋文杰明里暗里笑呵呵地给韩未安套着话,皆被韩未安不动声色地化解。秋长遥担心阿姐在韩家受欺负,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当着韩未安的面刻意在院中装作日常锻炼耍了几个剑法招式以示威胁。结果没练几招就被秋知恩无情戳穿他三脚猫功夫。
韩未安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手书一封与秋知恩的约定法则,即上午在马车中说过的那三条规定,让秋知恩当场签字画押。
秋知恩悻悻地提笔嘟囔道:“夫君,难道你对知恩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韩未安冷冷地回她一句:“没有。”
这一夜韩未安依旧没有睡床,秋知恩半夜醒来没见到韩未安,起身探看才发现夫君睡了木椅,起初还以为夫君是看书看得睡着了,直到往下瞧见夫君身上的被子,才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熟睡的韩未安,蹲下来看着他的脸,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过。
夫君,竟厌我如此吗?
连同塌都不肯?
开朗如她,连忙晃了晃小脑袋,转换了想法:不会的,或许是因为自己睡觉不老实,“大”字型的睡姿占了全床,夫君见没有空隙睡觉,又见她熟睡不忍打扰她,所以才取了被子睡在此处。
再说,新婚之夜两人便同床同塌,那条沾血的白绢就能说明一切,夫君肯定没有厌烦她。对,一定是她自己想多了。
转身之际,她余光瞥见韩未安在被子下露出的一截白皙手臂上有一处伤痕,以为夫君白日从哪里受了伤,心疼地替他吹了吹伤口,才肯回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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