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鸣浩朝李云辉使了个眼神,说:“他还想不明白呢,咱俩谁先吃完,桌上那个就是谁的。”
唐应凯慢悠悠的拿起鸡蛋灌饼,说:“他就没想过,这事儿一旦被查明白了,他别说脸面,命都保不住啊。”
罗鸣浩哼了一声说:“除了激情犯罪的,那些谋划半天动手的,哪个不是觉着自己可聪明了,轻而易举就可以瞒天过海,我们都是废物,不可能想到是他们干的,就算知道是咋回事,我们也找不到证据。”
“其实说到底就是侥幸心理,感觉像是没有路走了,只能这么干,咋想都是这么回事,根本不愿意想一旦暴露了下场是啥,余川今天早晨见我们去病房,还一本正经的想要圆谎呢,尸检报告一拿出来,你猜咋着?”李云辉问。
“他还想编?”
“哭!哇哇的哭,说自己没办法,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他就没法活了,我说你杀了人不是一样活不了?他马上说我交代,我主动交代,算自首行不行?要不是看他一身伤,我真想上去踹两脚。”
罗鸣浩一口吃了太多,噎得他只能用咖啡往下送,等送下去了,他长舒一口气说:
“他们这种人吧,好像总觉着这个事情啊,掌握在他们手里,此一时彼一时,想杀人的时候就像是谁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杀不行,杀完了被抓了,又觉得自己可怜,想让警方觉得他们情有可原,要说演戏我最服他们,绝对是真心出演,杀人时那股子狠劲再到被抓后那怂样,谁能信是同一个人?”
“他对自己也是够狠的。”唐应凯嘟囔了一句。
罗鸣浩耸了耸肩说:
“谁说不是呢,秦队问他咋下去的手?他说一想到单位同事背地里嘲笑他不能生育,他就觉得有力气了,他还说这事儿不能全怪他,是死者提出离婚的时候说了一句,说他要是不同意离婚,就把他不能生育的事说出去,他说这是死者逼他动手的。”
“不是说他们两口子感情很好吗?”唐应凯问。
李云辉说:
“要不咋说人啊,长了一张嘴,那就得用起来,死者这个人平时话不多,谁问起两口子咋样?她都回答挺好,然后余川这个人又是个八面玲珑了,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死者的高中同学说,这几年余川一家人没少折腾死者,吃中药,吃偏方,死者早就烦透了,你说突然有一天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是男人的事,她积压这么多年的怨气还不许人家撒一撒了?”
“就是!”罗鸣浩接口道:“余川觉得这事丢脸,就没想过让媳妇儿这些年受了多少罪!他醒来之后,他单位领导去看过他,这也在他预料之中,往可怜里表现呗,他领导就给咱们领导打了电话,他以为咱们找不到证据,再有领导的压力,这案子折腾几天也就回交警大队,按交通意外处理了。”
李云辉说:“他指不定要给这位领导多少好处,酒驾也是个事,他想着在冷宫待几年,只要不开除,他这么可怜,单位也不能这么绝情,几年后,他上下一运做,是不是?啥事没有。”
罗鸣浩哼了一声说:“他想的是真的美!所以说,你又帮了我们一次,说吧,想让我们咋回报?”
唐应凯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刚想开口提要求,罗鸣浩抢先开口说:
“我们来的路上,老李给王兵打了个电话,王兵让他转告你,马星月弟弟马星辰自杀的事属实,没有啥蹊跷的地方,这个马星辰一直有抑郁症,虽说一直在治疗,看样子治疗的不咋地。”
“完了?”
“完了,你还想知道啥?”
唐应凯觉得脑子有点乱,他说:“你等我想想啊。”
罗鸣浩起身从唐应凯的手里拿走鸡蛋灌饼,说:“反正你动脑子用不上这玩意,我替你吃了吧。”
“有你这样的吗?分我一半!”
唐应凯想到了马星辰的自杀是确有其事,王兵他们一定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才没有打电话给他,但那种不安还在心里折腾,后面应该做什么?
唐应凯沉思着。
罗鸣浩和李云辉一人一半吃完了鸡蛋灌饼后,纷纷起身,罗鸣浩说:“累了,我们回去补觉了,你想起啥了再给老李打电话。”
“为啥不是给你打?”
“我得睡觉。”
“我缺点啥呀,不用睡?”
“缺德呗,还能缺啥。”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到玻璃门的时候,唐应凯追了出来,说:“能不能帮我问问马星月家到底是多大的买卖?公司叫啥名?”
李云辉点点头说:“没问题,等我睡醒了就给你问,老王他们不是问询过马星月吗?应该有记录,这都不是事儿,等我电话。”
罗鸣浩转头朝唐应凯呲了呲牙。
李云辉比罗鸣浩年纪大,在队里时间长,最主要他曾经与王兵并肩作战过,比起罗鸣浩来说,他打电话更合适。
唐应凯知道罗鸣浩这是想帮他,他深吸一口气说:“等你们睡醒了我请你们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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