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丫头远去的背影,钱宁连忙伸头打探四周,以防有人看到他在水缸里洗手,扣指甲缝,以及……吐口水。
这个时间段是衙门下人最为忙碌的时候,不是伺候知府大人就是伺候两位大小姐,要不就是忙着打扫院子,或者赶着做早饭。
“呼……”钱宁轻拍着胸口,幸好没人瞧见,不然又得被一棒打回原形,继续在牢狱刮竹片。
这回貌似闯祸了,而且这祸闯的还不小,祸害知县大人也就算了,同为男人嘛,彼此祸害一两回也没什么,主要是夫人是无辜的……
也不知道知县大人拿着柳条蘸着从水缸里打起来的水漱口是什么滋味,这水揉在脸上舒不舒服……
反正钱宁两辈子都没这种勇气,暗在心底不禁对知县大人和夫人感到无比钦佩,以及……仰慕。
钱宁没敢在此是非之地多做停留,抚平情绪后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什么都不知道。抱着铜盆闲庭漫步的来到水井旁,当看到井底浮着一层烂树叶,终于明白小丫头为何不来水井打水,舍近求远的跑到他的屋檐下找水缸。
这就让钱宁陷入两难的局面,自己房门外的一缸水已经让他给祸害了,尽管吐的口水是他本人的,但还是没有像知县大人那样的无所畏惧的勇气。
水井中的水更是不知道漂浮多少细菌,钱宁同样也没勇气将这样的水送入嘴中。
这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最后决定今天这张老脸不要了,端着空盆往回走。
在路过屋檐的时候,惊恐的发现,刚才还是满满的一缸水竟然空空如也。
嘶……
钱宁惊呆了,这水缸……就特妈跟狗舔的一样,滴水不剩。
这人是饥渴到何种程度才能干出这种毫不讲究的事情来。
服了,彻底服了……
……
……
早上正是用水的高峰期,满满一大缸水的用途很大,不光可以洗脸漱口,还可以用来煮粥包包子。
为此钱宁打着腹泻的借口,直接绕过衙门饭堂,从厨房翻出一张昨日剩下的炊饼将就填着肚子。
文录是文差,有一间独立的公房,就设在师爷隔壁,毕竟文录是跟着师爷走,给这位满腹坏水的狗头军师当下手。
公房不大,里面摆着一张文案,靠墙放置两排书架。
当钱宁进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位年纪约四旬的男子正一脸丧气的收拾书籍笔墨,看到从门口进来的钱宁,脸顿时拉的比马脸还长。
如同俩公婆闹矛盾离婚,前脚刚从民政局出来,前妻后脚就进了侯在门外小白脸的五菱神光。
脸色就跟死了娘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哼!”男子对着钱宁重重哼了一声,带着藐视的眼神与他擦肩而过。
钱宁不乐意了,这衙门里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怎么个个都喜欢鼻孔对人。
mmp的,都是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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