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登上炕,坐包袱旁边一样一样看,问都是什么,王春道:“这叫猴头,这是野参,这叫貂皮,这叫猞猁……”又用手去摸一个布色硬棒的,打开一看黄澄澄的,心里说这回看见真东西,即是两个元宝,二斤一个,跟着心里一愣,王春这十年可没白跑,可换白银一万两,可置办五百亩良田,哎哟哟,看王春方才分文不值,此时身子又高又壮,就大起来,不知有多高。
王春一见跟着说:“你看这包是白银四百五十两——”玉姝打断道:“青山快给我枕头,我得躺着,谁都别说话!谁都别……”
玉姝镇静好一阵子道:“自你一进门,没有丝毫书归正传,一点良好话题没有,怨不得呢,人随物转,没有一句提前向我说通一字,都是演变随之而来。我告诉你,你赶紧离开我,甭说东西,就你这个人,我不认得你,赶快给我离开,你不离也行,将你从家走那天直至你昨天到家说个清楚,牙齿吐半个不字不对原因。你不用在我眼前转转,我生气,你要怕我生气,应该提前把事摆个明白,你跟我眼前之乎者也矣焉哉,大设龙王阵,你要有话马上说,没有给我滚。”
这样一来王春吃不了兜着走,王春知道这骨头不好啃,本来一进门都是错,也因自己现在就和密探一个样,有着不可传人的本领。
玉姝是咽又咽,忍又忍,明知是错,不是君子所行,因脱离十年还须从长计之,此时挖出真相,即是说王春没有这么大本领。那么王春敢不敢盗窃?玉姝想他也不敢,他没那胆量,要有也得向这类人学和做伴当,或可把王春当成影人。故此立时叫王春说明白,那么说也要会听,这个听也要分动机和智明的一出一入。
此时王春不敢再拉抽屉,只有叫姐姐,把错先认下来。“姐姐别生弟弟气,弟弟从烟台奔家一上车,我这心里有说不尽狂气一齐涌上心头,总之我是发财回来,即想在姐姐面前抖弄一下,再把姐姐压下我一头,我自己就高大起来。”
玉姝阖着双眼歪着身子面向右,给王春一个后发髻看,此时玉姝是听一句嗯一声,你向下说。
王春跟着说:“姐姐你千万饶恕弟弟一时进门无知,有这么一点异想。天有梯地有门,这是我的错想。我说真的,从家脚尖向东一挑,眼含泪水和姐姐难舍难离,直至眼前就和割了我的心肝肺一样,我时刻祝颂姐姐身体健壮,耐心等待弟弟一切吉祥。”
“姐姐我告诉你我有师父。”玉姝猛的坐起来厉声说道:“住口!为什么非等我一句一句问你,你一句一句向外掏?你异想天开自己给自己创点莫大功劳,你想错步。谁活着都是奔命,不过有碰头撞壁,生与死,荣华与富贵,混杂不清。皆因清中有浑混中有晶,这叫阴阳拔秀,你把我玩弄固守门庭不当,拿出一时假聪明来迷惑我!向下说,师父为什么把东西交给你。为什么人不来,莫非他不把元宝当好的。把内含经过都向我说清,不许瞒心,如欠一点差错,咱按家规不恕。”
玉姝把秀眉丽目怒意放下,按原位仍给王春一个发髻躺下,是边扶顺边说道:“凡万物都在这种空气里活动,更都有一份任务承担,也都有长短应用存在,我告诉你一句话,别和我说虚的,说真的。”
王春这点直直呆呆的心眼,想用元宝压下玉姝真君,万没想更加上无名怒火,自己又不善于说话嘴笨的厉害,要和玉姝比动心术,是一点套拉不开,这就得一抓脑袋从头开始。
“姐姐姐姐我说,我说,那不从家和姐姐一分离,喏,不是这么说的吗,不找出一条路子誓不回这个家?”玉姝嗯道甭啰嗦向下说。王春道:“我从家一出门,一个制钱没有。”玉姝道:“要有还不向外挤你呢。谁叫你是男子汉呢,少说废话。”
自己说不得劲,总向钉子上碰,自己拧了一下嘴唇,这要昨天几句话把事就说个痛快,这都是师父给的如何如何,减去好多话料,弄个欢天喜地。现在不好办喽,因为看见元宝惹出怒火冲天。
自己结结巴巴,越急越不得劲。“我路上寻城找镇,打短工,补充路费,这天至烟台码头做装卸短工,仍是紧肚皮有吃无剩,一人养一人,自己都对自己难说话,哪里都乞丐成堆,死尸遍地皆有,实无生路。”
玉姝道:“这是当年还是接年,还是哪年哪月,没有月,你按春夏秋冬说,你慢慢想着说,我不是挤你是你自己说的,十年你给说成十天是你自己认的,不是我强加给你的,是你怎么经过怎么把十天说清说明。”
王春道真难。玉姝道:“你找的,你说不说?不说把这包袱原样丢出我这个门!”王春道:“姐姐你可真别生气,我没坏心。”玉姝道:“这时你把我弄的,凭不住你的一片好心意。给我快说经过!”王春道:“姐姐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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